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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声玉振·金陵四家书法展——我与四老缘

世上的缘分,说不清亦道不明。似乎在冥冥之中有一种超自然的引力,将一些本不相干的人和事串联在一起,演绎出许多故事。这恐怕就是命运,也可以说是天时地利与人和的综合。我与四老的关系就是这种割舍不了的缘分,它决定着我的命运,现在回想起来真感到三生有幸。四老是指居住在南京的当代著名大书法家胡小石先生、林散之先生、萧娴先生、高二适先生。金陵四老的提出,当归功于桑作楷君,他曾为江苏美术出版社编过 四老的书法作品选集,并提出金陵四老的观点。

 

 

萧娴  鲁迅诗

123×33cm

 

 

注定结缘

 

我出生在上海,195810月赶到南京进江苏新华印刷厂学徒。其实此时上海已开始大量招工,如果我在上海多待几天,将与四老无缘,这一步可谓至关重要。1967年初,我因病住在南京市结核病防治院(现为南京市胸科医院),与我邻床的病友张志耀君当时在江浦县扬剧团工作。万没想到上世纪90年代,他会担任林散之纪念馆的馆长,并为林馆的二期工程和萧馆、高馆的建成付出了艰辛的劳动(现已退休)。当时他在医院常练书法,还带了几张林散之先生的草书条幅挂在病房里,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林老的书作,我在江苏新华印刷厂工作的同事桑作楷君来看我时,见了林老的墨宝爱不释手,就借回家临写了起来,他很聪明,又有书法基础,所以写得还真有个模样。

 

 

萧娴  黄巢 题菊花

68×139cm

 

 

拜师萧老

 

1972年,我的同事徐光冲见我们学书甚勤,就介绍我们去认识与他一篱之隔的萧娴先生。记得我第一次去拜师时,带的是一张我用当时很时髦的新魏体以黑墨水写在白报纸上的毛主席诗词。萧老见了非但没将我拒之门外,还和颜悦色地说:不能用这种纸写,更不能练美术魏碑,若你喜欢魏碑可练习《郑文公碑》。于是萧老在书架上翻出两本她亲自剪贴在纸上的《郑文公碑》原拓本,又给了我一刀元书纸、一支长锋羊毫笔(我在萧老追悼会上写的那副挽联:今生有幸,能登堂入室,得帖、得笔、得法,然未继书业;来世如愿,当结草唧环,作牛、作马、作犬,亦难报师恩即源于此)。

 

当时她老人家还教我们用康有为所授的四指捻管执笔法,那就是以大拇指为内侧,与大拇指相对应的中指及两旁紧挨着的食指、无名指为另一侧的四指执笔法,因无挂碍,可以将笔杆前后随意捻动,此法尤利于篆隶书自转的运笔方法。其时我已年届30,虽然相见恨晚,但总算有了奔头。我们当时可说是每天必提笔练字。由于新华印刷厂的宿舍与萧老的庭院相距很近,均在百子亭,也就5分钟的路,因此我和作楷几乎每天必去聆听教诲。  

 

 

林散之 书联

65×17cm×2

 

 

似海深情

 

 当年林老已闻名海内外,省文化局曾把林老从江浦接来南京,小住在省戏校的招待所,萧老曾带我俩去拜望林老,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林老。萧老还约请林老及大公子林筱之先生一起到萧老家做客,萧老亲自掌厨,特地为林老烧了一桌色泽艳丽的广式菜肴。记得林老一进门就说:萧老你的房子上天花,下地板,还有花园,是议员住的。饭后林老还写了几张字,我与作楷各得一帧,后捐赠给马鞍山的林散之艺术馆。

 

 

林散之 书联

97×22cm×2

 

翌年,林散之先生从乌江复出,竟也住在百子亭,与新华印刷厂宿舍仅一墙之隔,比去萧老家还近。于是我们就穿梭往返于林、萧两家之间,为二老磨墨、迭格、伸纸、盖章……在侍候他们的同时,我们也耳濡目染,得益匪浅。二老虽没有职称,也无官职,但实际上我们都享受着研究生、博士生的待遇。二位老人待我们亲如家人,我们对他们尊如祖辈,真可谓师恩如山,情深似海,这是无法用简单的幸福二字所能概括的。我想,这就是抢不来也夺不走的缘分,我从上海赶来,作楷从甘肃赶来,现在看来不都是为结缘而来的吗?

  

林散之 书法

41×56cm×7

 

 

拜师高老

 

 1973年,我在林老家见到了高二适先生。高先生是林老家的常客,二人在纸上谈诗,一谈就是半天。林老向我们介绍说:这位是大学问家高二适先生,你们要好好向高先生讨教。于是我们又与高二适先生结缘,进而拜高老为师。记得当时我带去所临《郑文公碑》及《云峰石刻》的临作,高老见后说:魏碑写到这样行了,可以学行书。当时苦于字帖匮乏,高老就临写唐高宗的字给我当字帖临写。他还告诫我们,光写字,不学文有什么用?至多练成字匠而已,于是又命我抄写《孟子》,由高老来授课。当时正值文化大革命后期,何来《孟子》,我只得向林老求借,可林老的书籍已被抄走,毁于一旦。

 

 

高二适  书法五帧(选一)

30×135cm  34×96cm

 

他老人家十分关心,特地为我写了封信,叫我到南京师范学院找洪诚教授,洪教授见信后即将一套缩印的小开本线装书《孟子章句集注》交给了我。于是我就抄一篇《孟子》,请高老讲解一篇。可惜好景不长,因当时四人帮正大张旗鼓地开展批林批孔运动,于是授课中止。(后我请住百子亭的邻居,南京师范学院的章诚志教授讲解,虽这几位老先生均已谢世,然涓滴之恩,没齿不忘。)此事,现在看来似乎极为平常,但在当时历史背景下,那份深情,却显得尤为珍贵,足见林老、高老及章老对后学的殷切期望。

 

 

高二适  书法五帧(选四)

34×96cm  30×135cm

 

高老还曾在凌晨起来写信给我:予顷因汝与作楷,有殷殷向学之心。然苦无门可入。此点使予于青年一辈,大有动心处,凡天下事至公至正,莫如读书习字一途,某忝居年长,何可弃置,今夜起作书,特念汝等勤来,而推己及人,为吾儒先所有事……”字里行间充分体现出高老崇高的品德、胸怀和一颗赤诚的古仁之心。

今生能得此三老亲炙,可谓幸甚至哉。故我始终抱着要报答三位老人的哺育之恩的心愿,平日认真讲课授徒从不保守,有机会即发表弘扬三老的文章,然而总还是深感愧疚,感到无以表达我的寸草之心。

 

 

胡小石 书联

136×20cm×2

 

 

四老建馆

 

萧老谢世后,在一次接待午宴上,江浦县常务副县长张继平对我说:如果萧老家属愿意像林老家属一样捐赠作品,我可以向戴宗宝书记汇报,我们江浦县将为老人家造墓、建纪念馆。一听此言,我欣喜若狂,当即赶往萧老家,向萧老子女江炳灵先生、江凤子女士汇报了江浦县的诚意,并约定翌日驱车前往参观林散之纪念馆,然后再作决定。

林散之纪念馆位于江浦县求雨山上,林老生前常徘徊于求雨山竹林中,故选馆址于此。林馆内草木郁葱,竹海掩映,风景优雅,萧老家属看后十分高兴,再则林老与萧老生前是好友,又是近邻。现在继续为邻,想必一定符合二老的意愿。于是当即表示愿意捐赠萧老作品,并在求雨山为老太太立墓建馆。

与此同时,我又想到了另一位恩师高二适先生,他生前与林、萧二老都是好友,而江浦县领导此时已有筹建四老馆的计划。于是我又把高二适先生的长子高泽廼先生、幼女高可可女士、女婿尹树人先生等请到林馆,他们也当场表态愿意积极配合捐赠高老遗作。由于高老生前对自己的书作十分谨慎,他的书作不轻易送人,他要看此人是否投缘,不投缘者一字不送,故流传得不多。另外,高老平时练字的习作,凡自认为不满意的作品,均让外孙女小青梅送往烧开水的老虎灶销毁,故家中留下来的作品确实不多。经家属多方搜集,包括萧平、徐纯原、张尔宾、桑作楷等我们这些高老的弟子及亲友共捐赠了60多幅作品。因高老的书作风格各异,又多信札,故仍然十分可观。

 

 

胡小石  李东川 歌行之圣

134×20cm

 

胡小石先生于1962年谢世。我虽然今生无缘拜谒胡老,但是我与胡老的孙女婿陆国斌先生相识。三老纪念馆建成后,我即与胡小石先生的孙女婿陆国斌联系,表达了江浦县领导想建胡小石纪念馆的意愿。他与岳母均表示大力支持。而后我又专程来到天竺路21号胡老的故居,拜见了胡先生的长女胡令晖女士和谭龙云先生,二老对胡馆的建设十分关心,表示全力支持,并联系身居美国的胡先生长子胡令德先生。20006月,胡令德先生请在美国的外孙杨世雄先生专程回国,携带了胡老的墨宝 100余件,其中除临作外,还有各个时期胡老写的 21 封家书,还有一封胡先生的老师李瑞清给胡老写的信,均极为珍贵。

 

四老书艺代表了自民国以来我国书法最高水平,我能有缘拜师萧老、林老和高老,通过参与四老纪念馆的建设结缘胡老,真是万幸,也是我与四老莫大的缘分。此次南视觉美术馆举办的金陵四家书法精品展,百余件展品题材丰富,形式多样,风格独具,件件精彩,体现了四老笔精墨妙的高超艺术水准。在追忆中,再度品鉴拜读老师们的墨宝手迹,如沐春风,倍感怀念!

 

 

 

作者:庄希祖,又名熙祖,浙江宁波人,1942年生于上海。1972年起先后师从萧娴、林散之、高二适、章诚忘四位先生研习书艺古文。原南京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

 

 

 

金声玉振——金陵书坛四大家

书法精品展

 

 

展览时间

 

20181018~1026

周一至周五(周末闭馆)

上午9:30~下午4:30

 

 

展览地点

 

南京南视觉美术馆

南京市鼓楼区中山北路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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